【凯千】当我们讨论分手时王俊凯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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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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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建议，前文千视角指路——记一次失败的分手经历
01
时隔多日终于出了一点太阳，但云层还是厚，辛苦出逃的阳光打进屋里像饱和度和亮度失调的油彩，恹恹地扒在墙壁上。
王俊凯醒的很早，但躺到现在才爬出被窝，盯着面前被窗槛滤过的光收拾手底下的被褥。
第三天，他想。这才是第三天。
进浴室照了镜子，即使睡了一觉眼里的血丝也没有褪净，眼眶底下像是被抹了烟灰，下巴上的胡茬倒长的欢快，和脑袋顶上的鸡窝相映成趣。难怪昨天助理去工作室接他的时候像撞见鬼。
王俊凯叹了口气，对着镜子里的人挤出个连自己都嫌弃的笑，总算找回处女座本质动手把自己拾掇干净，还忍着耐心往脸上糊了层粉底，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丧。
早餐王俊凯给自己煎了个鸡蛋，他怀着几分侥幸心理几大口把它囫囵吞进去，到底还是不受控制地强烈反胃，冲到卫生间吐了个干净。他几天没正经吃东西，胃根本就是个空口袋，可他跪在光滑的瓷砖上咳了半天，总觉得不够，还是不够，恨不能整个儿掏出来翻个面儿再抖一抖。
这时手机一响，是助理按时发来今天的行程。王俊凯抹了抹嘴角翻个身就地坐下，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觉得脑袋更疼了几分，干脆直接一个电话回过去，“两个小时以后来接我……你先去接一下钊哥，对，来我家……没事，我有点不舒服，没什么大事。”
一个小时以后，“没什么大事”的王俊凯坐在客厅沙发上挂水，小马哥在旁边烦躁地来回踱步，跟着一块来的服装助理在另一边哭的梨花带雨，抽抽搭搭地问王俊凯为什么要绝食。
王俊凯一直见不得小姑娘哭，从手边抽了张纸巾递过去，颇为无奈又耐心地解释，“我没有绝食，就是这阵子写歌压力太大了，你也知道我胃一直不大好……不信你问钊哥？”
张钊作为私人医生跟了他们也有几年，对三个人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他低头看了看王俊凯，不置可否地翻了翻病历，“确实是肠胃问题，这几天先打着营养液，饭也要试着吃，最重要的是多休息，”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小马哥，“不要太疲劳。”
小马哥还没说话，王俊凯按了按眉心，“这两天都是赞助商的活动和新电影宣传，哪一个都推不掉的，”他抱歉地冲张钊笑了笑，“就麻烦钊哥这两天先跟着我。”
王俊凯没说谎，他是真的肠胃不好，也是真的没有闹绝食，他没想过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情所困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的苦情角色。老天有眼，他真的努力地吃饭了，但是生理反应不受控，他也没办法啊。
小马哥瞪着他灰扑扑的脸色，说一会儿把化妆师叫家里来，能多休息一会儿算一会儿。
王俊凯点头应了，仰起脑袋去看头顶上挂着的药袋，视线跟着一滴一滴的液体来回地走，没一会儿就又困倦地阖上了眼睛，可脑袋里乱糟糟的，天南地北的想法像弹幕一样一排排地刷过去——
现在挂的水好像比夏天的时候要凉一点，
化妆的时候得嘱咐娟姐多上点遮瑕，
下午的发布会主持人是杨哥吧，
早上那个鸡蛋真是可惜，好好的散养山鸡蛋，说了多少遍不要乱花钱呢，他永远就不听话。
那天他出门之前，应该再讨一个吻的。
一个拥抱也好。
02
王俊凯又开始失眠。
这是个老毛病。几年前——他更年轻一些的时候——曾出过一首名为《醒着》的歌。他那时接受采访，谈到晚睡，说自己“晚上总是会烦恼，就是莫名其妙的，变得低沉”，说在失眠的时候会“回忆一下一天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就是有一点很明确，就是没有那么的快乐”。
和千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失眠一度不药而愈。可没想到才过了这么几天，旧疾便卷土重来。
但如今再度囿于失眠，困住他的却已经不是那些“莫名其妙的烦恼”。相反的，每一个难以入眠的夜里，他都很平静地躺在过于宽敞的双人床上。有时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睡过去了，可回荡在房间里一个人的呼吸声又总能把他拉回清醒的现实。
千玺不会像他一样失眠的，他想，可是千玺也不会比他好过。
他想起前两天王源去工作室把他刨出来，问他为什么不去向千玺讨一个理由，他那时说怕千玺难过。这是真的。不然他不会用寥寥几字来草率地结束这段关系，连一通电话也不敢给他打。他这几天认真地查过，公司依旧不知道这件事情，也没有娱记捕风捉影以此要挟，一切都是风平浪静，那么就只可能是千玺有自己的苦衷。
“你就没有过一丝的怀疑？”王源单纯出于好奇地问他。
而他突然想起千玺的那双眼睛，波光粼粼又有火光灼灼。他看过来的时候总是笑，特别是两个人的目光不期碰在一起的时候，像是两颗相撞的星火，又好像马上要从交汇处开出两朵花来；而心底是爱意滋生蔓延的涓流，接得住坠落的烟火，也滋养万物生长。
于是他突然轻轻笑起来，又觉得有点苦涩，最后只是笃定地回答说：“没有。”
时针再走过两圈的时候，王俊凯终于开始有了困意。他迷迷糊糊地想起当年人声鼎沸的后台，和那个狭小昏暗的杂物间，他攥着一掌心的汗问对面的人。
“你愿不愿意……”
当时千玺怎么说的来着？
……
千玺什么也没说，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瞪着他好久，久到他已经开始盘算补救措施，对面的人却突然像一头小鹿撞进了他的怀里。
王俊凯想起这一切，于是他松了一口气，放任自己沉入昏眠。
03
营养液打到第三天，身边的工作人员急成一团，唯有王俊凯本人老神在在地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打吊瓶。
“下周的行程都不是很必要，不如推掉来休整？”小马哥满面愁云，“你好久没有休假了。”
“不要。”几乎是小马哥话音未落，王俊凯就急切地否定了这个提议，“我现在需要工作，我现在不能停下来，真的。”他睁开眼看着小马哥，甚至还冲他笑了笑，“我今天早上不是都能喝点儿汤了嘛，就快好了啊。”
小马哥看着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幸亏今天是个即兴访谈节目，不需要消耗多少体力，几个嘉宾坐在一起聊天喝茶就行。可还没等王俊凯高兴两分钟，就听见主持人抛出“情感”这个话题，瞬间就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根蜡。
现场一共四位嘉宾，除却主持人徐朗和王俊凯，还有心理咨询师施妍和青年作家赵姝。王俊凯坐在八仙桌的一侧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全程静音模式专心倾听，指尖摩挲着面前的茶盏频频点头。
没过一会儿，主持人大概是见他一直不说话，拎起茶壶给他添了杯茶，顺带着把话头引到他这来。
“好像俊凯小时候答应过家里‘25岁之前不谈恋爱’，不过现在也过了这个时限了，怎么样，感情状况能说吗？”
王俊凯实话实说，“能啊，我现在还是单身。”
“不过像俊凯这种职业在感情上应该会遇到不少困难吧？”赵姝看过来，“比起我们来说，不论是两个人之间的还是来自外界的压力，应该都不小吧。”
“嗯……关键是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王俊凯心虚地笑，“不过网友们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我在网上都谈了千八百次恋爱了。”
“哎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徐朗敲了敲太阳穴，“前两天我刚看见爆料说‘王俊凯现身街头，面容憔悴疑似失恋，细扒小天王历年来数位绯闻女友’。”
王俊凯听了一笑了之，心说绯闻女友没有，正牌男友倒是有过一个。他心知主持人是好意，于是叹了口气，说，“我前两天就是老胃病犯了，再加上写歌连着熬了几天夜，没想到就被人拍了。”他冲着镜头指了指自己眼角的细纹，“毕竟我也不是当年了，做不到睡足俩小时活力一整天。”
“我前段时间给一部电影做过顾问，”施妍说，“发现演员、艺人确实压力也是挺大的，特别是对自己要求高的这些。他们拍戏的时候会把自己完全浸入到角色中去，拍完戏再被动抽离，有时候看着多少像种折磨。”
“那像俊凯是不是也没有什么时间去考虑感情问题？”
“我其实……”王俊凯几句话在嘴里打个圈儿，“我纾解别人的感情问题反而比较多。”他眨眨眼，开始影帝上身，“前两天我团队里有个小姑娘刚失恋，好像是被分手的，这两天心情特不好。”
“额，其实，”王俊凯挠了挠额角，“因为这些年也演过不少感情戏，这个被分手的一方好像确实蛮可怜的哈，”他把渗出细汗的手藏到桌面之下，表面上还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反而提出分手的一方好像总是——”他舔了舔嘴唇，“总是——显得十分轻易。”
这一句话问出来，王俊凯感觉心突地一跳，就好像这句隐藏着责备意味的话是脱离了他的意识自己从他的口中蹦出来的一样；而他也是在这时才突然发现——
原来不是不怨的。
他接受，他理解，他甚至心照不宣地体谅千玺分手的理由，但是他心里还是有怨怼。为什么毫无征兆地分手，为什么不把问题摆出来一起解决——不对，其实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千玺提分手的真正原因。凭什么他要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初下决心告白前他就已经熬了许多年，凭什么这些苦难还要被重新挖出来，再添上新的苦涩一起来折磨他，而始作俑者在轻飘飘地留下一句“分手”之后就施施然地离去，像片聚散自如的浮云顷刻间就消散地无影无踪——凭什么，从头至尾痛苦的好像都只有他一人。
即便他心中知道不是这样，可他不能抑制地进入恶性循环，如同世上所有失恋的可怜人一样把自己丢进自我质疑、自我折磨的流沙中心。
“其实，提出分手的一方并不是大家惯性思维中那么洒脱，”施妍说，“当然那些确实是渣的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可是对于大部分在感情里投入了真心的人来说，提出分手其实也是很煎熬的一个过程。”
施妍斟酌了一下，“前段时间有朋友来找我谈心，他打算向恋人提出分手，可是他又很爱他的伴侣，于是他感到很痛苦。”
王俊凯刚从思绪里拔出来，听到这句话有些恍惚地问，“相爱这个理由不够吗？”
“这要因人而异，不同的人对爱情的理解是不同的。”施妍说，“有人觉得‘有情饮水饱’，但对有的人来讲，这句话从客观上来讲根本就是不成立的。真到了一口面包都没有的份上，只有爱情是用来留给后人写墓志铭用吗？”
“你这也太狠了说的，”徐朗笑，“人小姑娘对爱情的美好幻想都让你给一棒子敲碎了。”
“我说了是因人而异嘛，”施妍说，“我那位朋友就是因为觉得自己牵扯了对方太多的精力，甚至到了影响对方正常工作生活的程度，所以他决定放手。”
“但其实有的爱情小说里很推崇这样的爱情，”赵姝听了一会儿接话说，“为一个人付出一切，为他燃烧为他发光。而且这是一方心甘情愿的，本来爱情就需要一定的冲动才更浪漫刺激。”
“但有的人不这么觉得，”施妍摇头，“感情里也要讲求收支平衡，我朋友觉得自己付出太少，承受不起这样深重的情谊，也害怕可能终有一天两人相看生厌，他爱人到那时又后悔现在付出的一切。”
“那这样还真是挺矛盾的。”徐朗说，“后来怎么样了呢？”
“后来……我也不清楚，但是他在打算分手的这段时间里很煎熬是真的。”施妍说，“他心里藏着秘密，面对爱人的时候又控制不住爱意，而这份爱意又时刻提醒他这可能会对对方造成伤害，是掺着玻璃渣的甜蜜。”
后面大家又聊了些什么王俊凯已经记不清了，他想起千玺提出分手是在他强行推掉一个东京的行程留下来过纪念日之后，那天晚上千玺总在笑，可他同时又很沉默，而对王俊凯的索取他又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配合，只是坚持要一直看着他，到最后两个人都湿漉漉的，呼吸交缠之间不知道滚烫着落下来的到底是眼泪还是汗水。
千玺……
王俊凯觉得太阳穴针扎一样地疼，多日以来的身体过度消耗终于到了偿还的时候。他脑子里像是住了一群蜜蜂，隐隐约约地听着主持人做了结束语，跟着嘉宾们一起起身，下一秒就眼前一黑往前栽倒。彻底失去知觉之前王俊凯只来得及听见四起的惊呼，最后的念头就是千玺还在剧组，可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情。
04
王俊凯醒的时候是在医院，一时间瞪着病房的天花板有点不知今夕何夕。没一会儿病房门被打开，进来的居然是王源。
“你怎么来了？”王俊凯拧着眉毛，“你明天没工作？”
“我为什么来？”王源没好气地瞥他一眼，“给别人听见你梦里喊千玺的名字你明天就继续上头条。”
王俊凯撇撇嘴懒得理他，清醒了一会儿拿了手机给家里报平安，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去问王源，“这事你没和千玺说吧？”
王源眨眨眼，把刚刚打完电话还热乎着的手机往身后一藏，大言不惭地摇头，“我没有啊，反正你在热搜第一，你猜他知不知道？”
王俊凯没说话。
“钊哥问我来着，说你这阵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大的刺激，说你这完全是属于应激反应。我跟他说我不清楚。”王源拖着椅子坐过来，“你说我上辈子欠你俩啥这辈子和你俩当兄弟？”他掰着指头给王俊凯数，“你俩在一块儿的时候我受一波惊吓，你俩在一块儿之后我天天承受伤害，你俩现在分了我还得替你俩操心。等哪天我破产了我就把这事爆出去赚个盆满钵满。”
“你爆个屁。”
“哎你还别不信，你以为我怕你啊。”
“你舍得老子，你能舍得千玺？”
王源给他一句堵回来，无法反驳只好翻了个十成十的白眼。
“对了，”王源瞄着王俊凯的脸色，“前两天……我和千玺聊过了，分手这事儿，你也不能都怪他……”
结果话没说完，就让王俊凯瞪着眼睛怼回来，“我什么时候说过怪他了？”
“……”王源感觉耐心耗尽，“你特么就和我横，你想不想知道千玺怎么说的了？”
王俊凯：“……”
王源总算扳回一城，也不再卖关子，把千玺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居然和先前施妍所说相差不多。
“千玺说他觉得自己和你的付出不对等，”王源看着王俊凯始终沉默的样子，“可是连我也能看出来，你不可能不知道。”
他说。
“他明明就很爱你。”
05
“我曾经以为自己不可能对一个人保持永远的热情，所以我质疑，徘徊，退缩。
“可是这个人居然真的存在。我每一天早上睁开眼睛，都能看到比昨天更加生动可爱的他。
“我承认自己纠结过很长的时间，甚至也想到要放弃。可是时至今日，我已经可以确定，我希望，我余生中的每一个早晨，都可以像现在一样美好。
“所以，当然，
“I DO，
“我愿意。”
END
#万万没想到千视角居然是一七年写的……
#以及文中医生建议依旧都是我瞎编的，如有硬伤请告知
#这篇没什么具体情节，文中观点来自我自己主观感受，如有异议欢迎讨论，不许吵架
#名字瞎起的，你们也知道我不会起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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